“嘟嘟嘟…”

手术室里传来电话声，接着能听到一护士去接了，什么内容不清楚，只听得在哪儿‘嗯嗯嗯，知道了！’。

罗医生应该是这群医生中的头儿，护士回来后先看了看我，然后在罗医生耳边嘀咕了几句，罗医生眉头一皱，立马不高兴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这里是手术室，我得为我的病人负责。”

“可院长已经打过招呼了，说这个病人非常特殊，立即中止手术。”

这一次护士不再耳语，而是直接说起来。

“不行，你马上接通院长电话，我来给他说。”

我一阵儿的迷惑，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呢？不过有一点我明白，这电话一定和我有关系。

院长的电话很快接通，罗医生过去了，声音有些小，好像在争论什么，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罗医生‘嗯嗯’的回声。

罗医生接完电话回来，又站到我面前，脸上表情不太好，看了看我，微叹了一声。

“哎！希望他们真的有办法，乔警官，你的同事要求我们中止手术，五分钟后他们会到手术室来，说有办法救你，你同意吗？同意的话眨眼。”

其实我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我出了车祸，医生根据的应该是家属意见，也就是说我母亲早就应该在手术室外，怎么现在这情况却成了直接征求我的意见，只有一种情况，局里并没有通知家属。

医院的程序我还是比较清楚，签字做手术撇责任，没签字不敢动，反过来说已经做手术就证明有人签字，最大可能就是秦铁明他们，也就是罗医生口中我的同事。

事实证明我猜得一点都没错，在我同意停止手术之后，秦铁明等人很快就来了，其中还包括坐在轮椅上的莫秋。

“乔诚，告诉我，李芳的尸体那儿去了？”

没去反应秦铁明这问题本身，脑子里第一想法就是这秦铁明真他娘的利益优先，老子都成这样了居然问都没有问一句，他所关心的居然只是李芳，看来这个死而复活的李芳身上有着重大秘密，以至于原本敌视的几方都坐到了一起。

夏晓晓就站在一旁，脸上的阴霾并没有离去，而且看我的眼神很怪异，似乎有那么一丝丝担心，却又强行压抑着情绪。

实际上我这‘怀春少年’早已经断了念想，曾经我对夏晓晓有那么点意思，臆想中夏晓晓对我也有点那什么，但现在，都断了，至少我已经不想，倒不是说我对夏晓晓有什么恨意，那没有的事儿，最主要是因为我现在这日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挂在哪儿，总不能害了别人。

就若现在的我，躺在床上还有没有站起来的机会都不知道，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儿女情长。

脑子里很多种念头闪过，最终才回到秦铁明问题的原点，李芳那儿去了？鬼知道李芳那儿去了，那死而不僵的怪物，我出车祸不就是因为她么？

这是气话，但不是假话，车祸之后我就昏迷了，按道理来讲，李芳就应该在车上，要么是一具尸体，要么就是一具半拉不死的尸体，可这会儿秦铁明问的是李芳去哪儿了，很明显是尸体不见了。

“乔诚，快告诉我们，李芳去哪儿了？”

“这位警察同志，请你注意情绪，病人现在处于非常危险状态，不能激动，也不能说话，你这样只能加重他的病情。”

从来没有见过秦铁明如此怒目而视，我心底一阵的凉意，看来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秦铁明已经不再顾及我，更或者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罗医生一番劝阻之后，秦铁明这才收敛不少，转过身盯了盯医生，又盯了盯，眉头又皱了起来。

“医生，乔诚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晓晓，果真是她，一群人中关心我身体的也只有她。

“刚我说过了，乔警官肋骨断了两根，好在没有伤及肺部，最严重的伤在脖子上，颈椎第二、四节断裂，幸好我们及时做了复位，不过即便这样，救过来之后也有可能全身高位瘫痪，如果现在不及时手术，瘫痪的可能是百分之百，甚至很快就会死亡。”

我的个去，别说夏晓晓，我自己听到这一长串都懵了，真他娘的不死也被吓死。

夏晓晓一脸煞白，整个人很沮丧，没一会儿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

“你们看，乔警官好像要表达什么！”

又是那护士的声音，秦铁明来居然没清场，而我的确有话想要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