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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楚云闲既年轻又俊美,营帐里的几个人都看的有点愣神,心里开始犯嘀咕。楚云闲的凶名让大家无法把面前的他和传闻中的那个人联系起来,要是打个比方,那就是传闻中的楚云闲是头猛虎,而现在他们面前站着是高冷的猫。

  高云虎是见过楚云闲出手的人,才不管大家怎么想,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道:我还以为楚将军不会来,当日丹阳城一别,未能和你一战实属憾事。不知今日可否赏脸与我打一场,让我领教领教将军的武艺。

  高将军客气,我现在只是教头,当不起将军二字。军中将领知道楚云闲的身份,但军中士兵不知道。楚云闲这话看似说的客气,但却是在提醒高云虎身份一事不可张扬。

  高云虎知道自己一时嘴快,歉意的笑了笑。

  来一场也不错,正好让那些新兵蛋子看看他们的教头多厉害。赵钦河把大家眼中的疑惑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有驭百万雄师之力,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让事实来说话。既让新兵见识楚云闲的厉害,也打消这些人的疑虑。

  也好。楚云闲和赵钦河对视一眼,点头答应。

  高云虎眼神一亮,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战他期待已久,简直热血沸腾。

  第六十二章 :练兵

  军营是屯兵之所, 练兵之地,降落在此地的积雪有人打扫,校场里没有雪。高云虎和楚云闲之战在赵钦河的推波助澜下声势浩大, 旁人只知道新来一位教头,却不知道他是何身份。高云虎在军营的威望不差,能让他一战的人不管来历如何都足够让下面的士兵激动万分。

  高云虎是天生神力,力大无穷, 他的武器是一双重锤, 纯精铁打造, 只需要一锤就能在地面留下凹痕。然而如此笨重的武器在他手中却像小孩的玩具一般轻巧灵活,打架并不是只有蛮力就行。高云虎的身法扎实,看起来像是出自名家。

  楚云闲不敢小瞧他, 选了自己擅长的长|枪。他的枪法是和楚云征学的,招式简单, 但其中的变化妙不可言。高云虎用重锤, 擅长近身攻击。他的力量都被凝聚在双臂间, 重锤挥动间猎猎有声。楚云闲自知在力量上不敌高云虎, 没有和他硬碰硬。

  想赢就要学会借力打力, 一杆长|枪在楚云闲手中宛如神兵利器。刺、挑、挡、楚云闲的招式都是最基本的枪法,不过稍有修改,一招一式攻守皆备,任凭高云虎如何勇猛也未能攻破半步。

  校场的士兵看的聚精会神,这样的打斗场面,也就赵钦河和高云虎过招的时候他们见识过。原本他们还觉得新来的教头有些文弱,现在却不敢小瞧。能和高云虎一搏占据上风,这样的人给新兵做教头绰绰有余。

  薛倾也在人群里,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楚云闲的身上, 把他的身法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生在世家,他所学都是上乘,但遇见楚云闲后就觉得不足,把楚云闲的招式都记在心里。

  高云虎抡起重锤砸下,楚云闲轻松应对,双手扣住长|枪格挡。两个人的力量相撞,激起一股气浪,横扫四周。

  咔嚓!细微的断裂声从长|枪上传来,楚云闲目光一凝,高云虎力道过重,他手里的长|枪撑不住了。这枪楚云闲入手之时就觉得有些轻,想来是新兵所用的兵器,所用的材料并不是结实耐用型,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

  高云虎也注意到这个变故,手上力道又加一层,长|枪应声而断。眼看重锤就要落到楚云闲身上,不少人的心都跟着悬起来,薛倾更是握紧拳头。

  楚云闲并不慌,借力腾空而起,将手中带枪头那截断枪掷出去。枪头上灌注内力,犹如离弦之箭。高云虎攻出去的一招还未收势,只能避开。一切说起来缓慢,实际就在眨眼之间。

  枪头擦着高云虎的脸而过,斜斜的插|入地上,半截枪头入土。楚云闲同时落地,收势站立,胜负已分。

  楚阁下技高一筹,我认输。高云虎站起身抱拳,刚才那一枪他心有余悸,如果这是战场,如果这是来真的,楚云闲那一枪就不会只是擦着脸过去。底下的士兵没看明白怎么就输了,开始议论起来。

  楚云闲抱拳还礼,略带歉意道:给高将军破了相,真是过意不去。

  那一枪楚云闲已经收势,但其锋芒还是擦伤高云虎的脸。听见楚云闲这话,那些士兵们才注意到高云虎的脸上有一道血痕在往外冒血。

  高云虎对自己的皮相并不在意,听见楚云闲这句话,大笑道:男人身上有疤并没什么,你看我们大王爷脸上不也有咳咳,说笑了,阁下莫往心里去。

  高云虎说到一半猛然想起梁君末那道疤是楚云闲留下的,知道自己失言,先不自在的转移话题。

  楚云闲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以前也觉得梁君末脸上那道疤痕碍眼,心里懊悔小时候没有分寸。可梁君末全然不在意,还说这伤痕陪伴他多年,都是对他心意的见证。楚云闲一面觉得好笑,一面觉得心悸。梁君末总有办法让他牵肠挂肚,心里惦记。

  楚云闲和高云虎这一战算是让他在军营里稳定下来,开始还有异议的那些将领见识他的武艺,都不在多言。而新来的士兵知道楚云闲就是他们等了几日的教头,更是激动不已,不过这个激动很快就变成哀嚎。

  楚云闲不知道戚国训练士兵是如何,但他的方法易于常人。新兵满打满算不过五百人,训练第一天楚云闲分成十个小组跑山。唯一的条件是跑在最后一组的人要加训一个时辰,而跑山过程中,小组和小组之间可以相互阻拦,跑山的成绩按小组的最后一个人算。也就是说这个过程中,有人掉队而小队里的人不帮忙,那都不算完成任务。

  且不说楚云闲提出的要求,光是军营外那座快被大雪掩埋的山,就够新兵喝一壶。盖过膝盖的大雪无疑是一种阻碍,有些人一脚踩下去就跟不上第二脚。楚云闲一路跟着队伍,将他们的表现记录在册。

  第一天没有人完成任务,第二天楚云闲让他们继续,等他们能够真正的排出名次才可以开始下一个训练。

  记住你们是一个小队,有一个人掉队都不算完成任务。

  楚云闲让所有人在校场集合,这第一天的训练分成十个小组,但实际上大家都是各跑各的,完全不管同伴。所谓的十被化整为零变成三十、四十、甚至是五百个个体。

  这不公平,我们大家的力量并非一样强大,或许有的小队强,有的小队弱,这怎么比?

  许是埋怨同伴拖累自己的脚步,有人提出抗议。

  楚云闲看对方一眼冷笑道:这很公平,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难道撤退的时候要抛弃那些伤员,让没有受伤的人在前面先跑?

  开口说话的人被堵的哑口无言,楚云闲要他们互帮互助,要他们知道跟着自己一起训练的人是同伴,是战场上不可以抛弃的兄弟,要他们把这种信念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一个队伍间的团结理解能增加凝聚力,几个队伍间的公平竞争能增加好斗性,他们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第二天的训练继续,因为天公不作美,下起鹅毛大雪,前进的道路又艰难几分,依旧没有队伍完成任务,但比起第一天要整齐许多。

  第三天大雪初停,山上的雪被大家踩出一条路,经过严寒的冷冻,上面结了薄冰,一脚踩下去完全站不稳,更别说跑山。有人想出办法用绳子把队伍里的人绑在一起,让力量强的人走在前面。这天情况稍微好一点,有两三只队伍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