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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2)


  更不对劲的是,格雷伯爵似乎很喜欢善初这样随性,也愿意纵容善初在自己面前当大少爷。

  仿佛二人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建立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格雷伯爵越想越觉得神奇:他从前竟和善初那么熟稔吗?

  丢失的记忆对格雷伯爵而言本是可有可无的,现在想到,记忆里曾有善初的参与,格雷伯爵竟越发在意起来。

  格雷伯爵瞧着善初,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喜爱:“当然。”

  善初点点头,说:“那就行。”

  他能从格雷伯爵的眼神里看出来,现在格雷伯爵对自己感觉特别,但却只是好奇与喜爱的混杂,尚未达到心底。

  在格雷伯爵的深层意识里,有对善初最深的爱,但也有最深的防备。

  格雷伯爵的内心既深爱善初,但也害怕善初。

  因此,在深层梦境里,格雷伯爵不但不会立即爱上善初,还会对善初抱有怀疑。

  要唤醒格雷伯爵对他最深的情感,攻略第一步就是敲碎格雷伯爵的壳。

  第39章 容我狡辩

  格雷伯爵入读剑桥,和很多贵族出身的政客一样,读的是风雅的文学。

  善初与格雷伯爵读的是同一个学院,不过念的是历史。

  因为二人都是文科生,所以平常功课的压力尚可,比不得学stem的课业重。不过,许多贵族都戏称只有穷学生才读stem。

  而事实上,早有研究调查称,真正穷孩子都读不起stem课程。大多选择stem的都是中产阶级的孩子,他们希望上名校,同时兼顾现实,像stem这类容易就业、起薪可观的专业自然是他们所爱的。

  而自诩清贵的人家则更偏爱文学、哲学、艺术以及音乐。当然liberal arts下的一些小众而且看上去不怎么实用的学科也是他们喜欢的选择。

  像艾米莉读的就是艺术史。

  而善初选这门课,也不是为了装清贵,而是为了轻松。他前世学的就是这个,现在再学比较容易,这样他能腾出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事当然就是勾搭格雷伯爵。

  而格雷伯爵也有更多时间做想做的事:那就是搞活动,积累好名声。

  善初为了和格雷伯爵有更多交集,自然要和格雷伯爵一起搞活动。所以他才利用格雷伯爵失忆,谎称格雷伯爵曾答应给自己大项目。

  格雷伯爵相信了他,因此让他重回格雷基金,当了一个项目经理。

  而这次的项目倒是挺大的,他们终于要干点搞政治要干的事了——组织游行示威。

  一家公司打算在附近的树林兴建酒店,当地的居民十分不满意,认为这会影响生态环境,伤害保护动物。在此时,格雷基金的办公室主任妮娜慧眼如炬,察觉到这件事件的价值,建议格雷基金出资组织反对示威。

  搞政治的最重要就是发声,发出声音,让自己被听见。

  那你要发声,就必须有一个话题,要是没有话题,就制造话题,当政治明星其实某方面和娱乐明星很像,就是必须找话题、炒热度、买水军、造舆论。

  妮娜评估过这个项目,觉得可以做,而格雷伯爵也深以为然。

  说到项目经理的人选,格雷伯爵脑中立即出现了善初的名字。

  然而,格雷伯爵不想显得自己存在私心,便装作想听取意见一样,问妮娜:“你还记得善初吗?”

  妮娜想了想,说:“是从前在雅典学院帮我们办过慈善义卖会的那位善初吗?”

  “是的,就是他。”格雷伯爵说,“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不错。”妮娜说,“他很机灵。”

  格雷伯爵又说:“你认为让他当项目经理怎么样?”

  妮娜一听,连连摇头:“他太年轻了,又没有经验,让他当助理就不错了,经理就太高了。”

  格雷伯爵却说:“我也很年轻。”

  妮娜本想说“你们怎么一样,你是老板诶大哥”,然而,妮娜也是个办事办老了的人,一下就听出了格雷伯爵的弦外之意:我悟了,我说善初年轻,格雷伯爵又说自己年轻,这说明了格雷伯爵是铁了心要给善初抬身份啊!

  妮娜立即醒悟,说:“对,伯爵说得对。既然我们要打造‘teenage politician’的人设,就应该找个同样是teenage的经理。我觉得很好,就应该找善初呢。”

  他们想树立的品牌是“青少年政治家-teenage politician”,主打的是自己年少的人设。

  善初就是这样被雇佣为项目经理。

  妮娜再次见到善初的时候,眼睛像是被钻石的火彩给晃了晃,下意识地用力眨了两次眼。

  她不禁惊叹少年的变化太大了。

  她第一次见到善初的时候,善初还是那个被霸凌的少年。

  虽然彼时善初还是有棱角的,但还是会隐藏自己,当一杯没攻击性的醇香绿茶。而今天的他,则是光芒四射,不再用绿茶气质掩饰自己的锋芒了。

  他粲然一笑,说:“妮娜,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妮娜说。

  “谢谢。”善初说,“伯爵在哪儿?”

  从前善初还是会用恭敬的语气说“格雷伯爵”,而现在的口吻则随意很多,就跟喊一个熟人似的。

  妮娜愣了愣,才说:“在办公室挑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