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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第26节(2 / 2)


  “我凭什么回答你?”我打断他的话,靠在墙上,慢悠悠道:“我的话说得这么清楚了,是你自己听不懂,还要我怎么说?”

  江铖道:“可你不是因为夏恬箐吗,现在我说……”

  “谁跟你说是因为夏恬箐啊。”我又笑了:“夏恬箐在我这从来都不重要,非说要有一点她重要的话,那就是——”

  我朝他抬了抬下巴:“用来威胁你,挺好用的。”

  他猛然转头,盯着我,漂亮的眼睛里写着愤怒和不甘。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被这双眼睛蛊惑了。

  我抬步,慢慢向他走去。

  原来江铖也会因为我,有这样的眼神啊。

  “你在愤怒什么呢?又在不甘什么呢?”我在距离他半米处停下,看着他的眼睛喃喃自语,不知道这句话是问他,还是问我自己。

  但无论是江铖还是我自己,都没有给我答案。

  大概是我直视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他有些不适地想要偏开头去。我在他即将有动作的一瞬间冷声呵斥他:“江铖,看着我。”

  江铖被我吓得动作一顿,犹豫了片刻,还是偏开了头。

  我被这种明晃晃的反抗激起了无端的暴戾,想也没想抬手摁住江铖的脖子,一把将他推到了后面墙壁上:“我要你看着我!”

  “呃!”

  后背砸在墙上发出敦实的响声,江铖一句还没出口的痛呼被我掐住脖子断在了喉咙里,他的喉结在我手掌心中难受地滚动了两下,最后停在了掌心最中央。

  因为被我掐着,他的头不自觉地向上抬起,他又比我高,只能斜着眼艰难看我。

  但他没有反抗。

  “我上一次这么对你是什么时候?”我问。

  但其实,这个问题没要他回答。所以不等他开口,我就自己回答道:“是当年高中毕业,我想要亲你的时候。我记得……我就是这么压着你……”

  我的左手停在了他的右肩:“然后摁着你的肩膀……想要吻你。”

  提到了亲密的身体接触,江铖眼中闪过几丝意动,他抬起完好的右手,试图覆在我掐他脖子的右手上。

  而后微微低头,似乎想要吻我。

  我毫不犹豫打开了他的手,而后捏着他肩膀的手一用力——

  “呃!!!!”

  右手无力地垂下,冷汗从江铖的额角滑落下来,他仰起头,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从瓷白色的皮肤里透出深色来。

  “谁想要吻你啊,江铖。”我笑话他:“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脏吗?”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右肩上,道:“那天夏恬箐的额头,就是抵在你这个肩膀上。”

  “谁准你让她靠的,嗯?”

  “这么一靠,你整个人脏透了。”我声音有多轻,刚刚的力道就有多重:“这么脏的男人,谁要啊?”

  江铖因为疼痛呼吸开始急促,真丝睡衣几乎没多久就被他后背的冷汗打湿,贴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他肌肉分明的曲线。

  “我就是从那天开始决定不要你的,只是我还在犹豫,我毕竟爱了你这么久,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可既然你提了离婚,那就不一样了,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啊。”

  我慢慢松开了手,江铖却还紧靠在墙壁上,疼到没有动弹。

  但他还是开口说话了。只是因为刚被我掐过脖子,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坚持要离婚?”

  “就是因为这个?”我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笑道:“怎么,你觉得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对我十几年的冷漠和漠视,逼我打掉的孩子,逼我捐的骨髓,都不叫事儿?”

  “可你从来没有说过要走。”

  我又被他逗乐了。

  真奇怪,怎么我现在这么讨厌江铖,江铖反而可以把我弄笑。

  他太好笑了。

  像个小丑。

  “那好,那我跟你说清楚。这些话你给我一字一句听清楚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我已经受够了你对我理所当然的差遣和调配,无法接受你为了夏恬箐逼我脱胎捐献骨髓,更没有可能忍受你曾抱过其他女人——”

  江铖突然激动道:“我没有抱她我只是手碰到了她的背——”

  “不重要。”我打断了他的话:“重要的是,我对你没兴趣了,不爱你了。”

  “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我几十年的人生,去陪一个让我提不起劲、我不爱他,而且他还不干净的男人?”

  不干净三个字让江铖眉心直跳,可他张嘴又闭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走回桌前,拿起协议书和笔,还贴心地在纸下垫了一本书,放到江铖的面前:“我话说完了,你该签字了。”

  其实我知道,很多东西,江铖不一定懂,但他的身体总是先一步做了。

  他早些年虽然不喜欢别人碰他,但那时候更多的,是一种基于糟糕童年而衍生出来的自我防御。

  后来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是因为他大概隐隐知道了,那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