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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2 / 2)


  斯碧弗那里忽然传来些许动静,导致通讯器上的画面不断波动,甚至发出滋滋作响的怪声。

  爱森:“怎么了?”

  画面陡然一转,变成了一片废墟,隐隐有脚步声传来,随着镜头推进,在白光清晰光线的照耀下,爱森看清,说是废墟,更像是一条荒废了的后巷,各种杂物堆积,还有残破的地面。

  很快,画面再次变成斯碧弗。

  “我在外面,一个酒吧的后巷。”斯碧弗道,“刚才出了点意外,别在意。”

  爱森:“是有什么事吗,瑞蒂女士,到这种地方……”

  斯碧弗没有回答她,仅是再重申了下当初的约定。

  “今天过后,我就要随帝国的派遣,前往战场,但我们之间的协约并没有作废,琼斯小姐,你仍要每天向我汇报凯奇的信息,我会抽时间听的。”

  大概是女人第六感作祟,离事情越快和平结束越觉得不安,斯碧弗再次带着维兰多来到当初企图解决掉科林·布鲁斯的那条后巷,检查当初是否有遗漏。

  但这里实在太破,斯碧弗走了一段,厌恶感已压不住,仅想快点离开。

  这边,酒吧内的埃文看见小女孩后升起恻隐之心。

  “这是?”埃文放下酒杯。

  就外表看来,一点都不像是哨兵向导的后代,假如是普通人,出现在哨兵向导扎堆的中心区未免也太奇怪了。

  老板:“可能是附近的小孩。”

  埃文:“附近还有人住?”

  他曾为了找科林把酒吧前前后后都翻了遍,没有住房,酒吧往后仅有几条交叉的巷子,摆满了人们不要的废弃物品。

  老板含糊:“或许。”

  埃文抬头看着他。

  老板僵硬地转了下瞳仁:“我之前不住在蔷薇星球。”

  莫名其妙,越想掩饰反而越让人感到奇怪。

  中心区怎么会容许一个外来的普通人直接进入,还能顺利地经营酒吧?如果他是位富豪,为中心区的经济做出巨大贡献还说得通,可富豪怎么会安心管理这样一间普通又狭小的酒吧!

  答案求不得,这种态度使埃文莫名烦躁,项绳摩挲着颈脖发痒,他松开此前把玩的项链,下了转椅,往门口走去。

  老板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吧台,停下。一个小女孩,不在需要着重关注的范围内。他怕跟得太近会泄露马脚,没有追随埃文一同出去,在刚才的交谈中,老板明显感受到埃文对他的反感与敌意。

  他只是接受女秘书斯碧弗的命令,监视埃文·凯奇。

  思来想去,老板倒退,寻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时不时观察埃文的举动。哨兵释放超感极其容易被同类感知,他没有贸贸然使用,不过弊端是不能够听清两人交谈的声音。

  为了躲避难缠的老板,埃文特地走出酒吧,借由门遮挡试探的目光。在小女孩面前蹲下,看了眼她手里一大捧洒了水的百合花,笑道:“这是你种的?”

  小女孩怔怔地望着他,确切的说是望着他垂落在外的项链。

  项链坠子的图案很特殊,是星星月亮与其他看不清形状的图案杂糅在一起的产物。她曾经看过另一个男人带过,那个金发男人很帅,也很好,还会拿钱让她去买鞋。虽然那些钱最后让她拿去换了食物,还破天荒地买了昂贵但弟弟爱吃的巧克力布丁。

  埃文注意到小女孩的视线,低头看去。

  这条项链是布鲁斯家唯一愿意给他的,科林的遗物。被警察发现于酒吧后巷,连同那两只断手和断腿。即便原话是布鲁斯家不需要安有凯奇家族族徽的玩意,可埃文还是万分感激,随时戴在脖子上。想念科林时,就拿出来看看,假装科林还在。

  “这条项链,我看见过。”小女孩怯怯地说。

  埃文手一滞。

  他感到一阵窒息,手指控制不住的发麻。埃文猝然想笑,但事实上他的脸因为憋气导致有些扭曲。心脏在猛烈地跳动,这太来之不易了。

  埃文敢拿性命担保,这条项链除了科林,绝对不会出现在第二人的脖子上。

  “真的?”

  追查过久,导致接近时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小女孩点点头,胆小地望了眼酒吧内的老板:“一个金头发的男人,前不久晚上,我看见他在酒吧里喝酒,他还从我这里买了一束百合花。”

  埃文诱导:“之后呢,你有看见他去哪了吗?”

  小女孩不敢忘,那日玄月高挂,她躲在后巷的废墟中,瞥见那个男人被人追。她那时候害怕极了,连呼吸都不敢出,用手拼命捂住,生怕被牵连招致杀身之祸。

  “okay。”见女孩不说话,埃文退让,“听着,我希望你能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也许这很残忍,我为此深感抱歉。你口中所说的男人在你见到的那天晚上被残忍地杀害了,凶手至今未被抓到。假如你知道什么,我请求你,说出来。”

  小女孩眼睛刹那瞪圆。

  埃文从中嗅到猫腻,这个人一定了解。

  过了几秒,小女孩又低下头,缓缓道:“这家酒吧的老板忽然换人了,新老板很凶,从不让我进去,原来的姐姐就不会,我把花卖给来酒吧的客人,有时可以赚到一天的饭钱。”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埃文。

  女孩脸上时刻萦绕的担忧没有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近乎偏执的无所畏惧,“先生。”她叫了声。

  埃文咕咚吞咽了口唾液,恍然被严肃的小女孩震住。

  女孩:“我还有个弟弟,他很小,不能和我一起出来,我买花的钱也完全不能够让他吃饱。有时候和他一起躺在废墟般的房子里,我就会幻想,企盼能看见他同中心区那些觉醒的孩子一样,进入学校读书,拥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埃文张嘴想说话,被女孩阻止。

  她死死抓住百合花,嫩绿的汁液溅了满手。

  “先生,我同样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个平等的交易,不是某个人善心泛滥。我告诉你,也许不能活命,作为交换,你要让我弟弟有个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