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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无法辩白





  大家伙本没注意,但当看见狗的嘴巴里咬着一个人头的时候,女眷们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手忙脚乱地躲到各自丫鬟的身后。元君澜下意识地看了李琇蕥一眼,李琇蕥冷哼一声,他是想要看她害怕的神情吗?

  宋氏一眼认出了林妈,见到血淋淋的人头,她干呕一声,吓得脸都白了。双腿发软,她勉强地撑着,可心里的恐惧却像蔓藤一般,攀爬心脏,将心脏紧紧缠着,让她倍感难以呼吸。李修德皱眉,一声令下,随从快速地将狗制服,林妈的头掉在地上,滚动几圈后才停下。这头千仓百孔,被狗齿咬得到处都是,但还是能看得出这头颅就是林妈的。李修德其实在心里面,已经确定了宋氏的罪行。

  他气得胸口隐隐作疼,要不是外人在,他真想一巴掌扇了她实在是丢尽李家的面子。事情僵持不下,因为没有了林妈这个直接的人证。就在这时候,昏迷的李嘉婷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太阳拂过她清丽的容貌,看上去,她的肌肤很是白皙。她眼睛掠过人海,直冲李琇蕥身上。看着李琇蕥淡然的,从容镇定的模样,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三姐,你的良心当真被狗啃了。

  李琇蕥忽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友好的目光,猛地顺着目光返回看,结果看见李嘉婷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李琇蕥敏锐地感觉到李嘉婷眼中的怨念,她动了动嘴唇,迈开脚步来到李嘉婷的身边。李修德这会儿,并没有注意到李琇蕥。李琇蕥来到李嘉婷跟前,“四妹妹……”

  李嘉婷咬牙质问,“你为什么要刺伤我?”当时李琇蕥的的表情,那就是要下死手,她现在想起那个眼神,都后背发麻。

  “我不刺伤你,你觉得你能够有机会陷害宋氏?”李琇蕥现出恨铁不成钢样,“如果父亲推门进来,见到你完好地在宋氏的房间里,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李嘉婷有些茫然,李琇蕥继续说道:“现在四姨娘的尸体就在宋氏的床底下,你现在只要和父亲说,是宋氏刺伤了你,然后折磨死你亲娘,那么你妹妹和你亲娘的大仇就得报了。当然了,如果你现在和父亲说是我刺伤的也没有关系,也可以和父亲说,是我害死了四姨娘也没有关系。”说话的时候,李琇蕥的视线不停地打转在李嘉婷的身上,时刻观察李嘉婷的的神情的变化。

  李嘉婷面带纠结,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李琇蕥的话。她转动眼珠子,看向宋氏的厢房,咬牙狠狠一咬。她忽地大哭起来,瞬间,全部人的目光全被她吸引过来。李修德的卧蚕眉挑起,李嘉婷大哭着跑向李修德,“父亲,母亲把四姨娘活生生折磨死了!!!”宋氏一脸蒙圈,不明所以。

  李嘉婷哭着指向宋氏,愤然不已:“父亲,我差点就死掉了,还好我福大命大,活过来了。她不仅要杀了四姨娘,她还想要杀了我,因为我见不到四姨娘,就想着要母亲这里看一看,结果就倒在了血泊当中了。”李嘉婷字字落泪,身边的人看宋氏的目光,复杂多样。

  李修德再也没控制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宋氏的脸上,宋氏的脸,立刻现出五个清晰的巴掌印。她愤恨地看了李嘉婷一眼,“满口胡言!!!李嘉婷,你是不是想陷害我?我今日根本就没有见到你,我如何刺伤了你?”

  李嘉婷笑着落泪,“难道是我自己要杀了我自己吗?我就问一句,四姨娘是不是被你杀死了?如果不是你杀了四姨娘,你见到我,为何这么着急地想杀了我?”

  李修德心头涌现一股不好的直觉,他连忙让人去厢房里搜查,结果这一搜查,直接把床底下的箱子找到了。僧人们都知道,木箱子是不会放在床底下的。见到箱子,他们都皱起了眉头。

  “打开!”李修德下命令。

  宋氏心里浮起不好的感觉,眼皮跳动得厉害,她也和其他人一样,仔细端详木箱。木箱打开的一瞬间,邢氏的尸体,闯入眼际。伴随着繁乱的尖叫声,李修德直接抬腿踢向宋氏,再不念及夫妻之情,“歹毒至极!!!!”

  李嘉婷倒是机灵,冲上去抱住邢氏的尸体,就是痛哭一番,“对不起……对不起……是女儿没能够保护好您。您当初若不去和母亲闹,不啃咬了母亲的脸颊,母亲便不会对您怀恨在心的,您如今也不至于被杀害。我们无权无势,别人犯了错,杀了人,有娘家依仗着,没事。我们不一样啊,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怎么能去惹母亲呢?对不起……当初是我……呜呜呜呜呜呜……是我没有适时阻挡您去芙蓉院闹。”李嘉婷哭泣是发自内心的,说的这些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李嘉婷,你说谎话!!!”

  “我没有说谎!!!我现在都不想叫你一声母亲,你不配!!!锦柔死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为何你不放过我们这些弱小的?今儿摄政王在此,我要和摄政王申冤。杀人偿命,血债血还,宋家有什么好只手遮天的?”

  “不许胡说八道,你再血口喷人,我对你不客气了,李嘉婷!!”

  “我亲妹妹死了,如今生我的娘也死了,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区区一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对我不客气吗?那好,你现在可以杀了我!杀了我!”李嘉婷情绪万分激动,完全置生死于事外,她明白,这次如果还扳不到宋氏,那么往后的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既然没有退路了,还有什么值得可怕的?

  摄政王发话了,“刚刚不是说没有直接的人证吗?这个人证不是在这里说话?”

  太守不吭声,静默地站着。他是调查火烧厢房一事的,这突然冒出来的事,既然摄政王和镇西大将军在此,那么,他们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