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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第99节(1 / 2)





  “偌大上清宗,高人能有几个,凡人又有多少?若真是人人按照经义活,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曲砚浓很淡地笑了。

  唇边弧度只有浅浅的一点,几乎是冷笑,“按照经义过不下去?那上清宗又是怎么在仙魔之争里活下来的?”

  她胸腔里燃着一簇微小的火苗,猎猎地跳动。

  要说是愤怒,那又太过,她自问对上清宗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也早就看腻了人心贪欲,在哪里都一样;可若说是不悦,那又太轻,好似对不起她心腔一顿一顿的跳动。

  谁会明白?谁也不懂。

  也许所有见怪不怪之后,还是有意难平。

  獬豸堂修士语塞。

  “仙魔对立都是多久远的事了?”他说,“那时候日子多艰辛危险,和现在怎么能比?世易时移,一千年都过去了,还抱着老观念不放?”

  世易时移。

  曲砚浓慢慢地咀嚼着这个词,也许这人说的有道理,明月照尽千古,一代山河一代人,朝生暮死,未尝不是一生。

  可她心里的火苗灼灼,越烧越旺。

  这是没道理的,她冷静地想,既然当初她选择了袖手尘寰,高高在上,而不是像夏枕玉那样明知前方是泥淖荒沼还一头往里扎,那么她就该漠视到底,人世浮沉都该在她意料之中。

  竭尽全力却失败的,不是她,是夏枕玉。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早就知道普渡众生是一条不必走的死路。

  “一人一枚翡翠令,再给他们一人一枚子规渡的符令,让他们在宝物中选借,借期十年。”她语气淡淡的。

  獬豸堂膝盖一软。

  四枚符令,借期还要十年?虽说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可这天也太高了些,子规渡的符令相当于是一重担保,拿他的信誉来担保宗门出借宝物,假如面前这几个修士胆大包天,拐走宝物一去不复还,可都是要他这个担保者来赔的!

  “太多了,最多七年借期。”他垂死挣扎,“而且不能是价值十万铢以上的宝物。”

  曲砚浓眼皮眨也没眨一下,语气淡漠,“十五年,五十万铢。”

  獬豸堂修士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无需刀兵便能逼得他内伤呕血的功力,他稍稍还价,她就提高要求,看起来真能随时转身就跑去长风域。

  他没有不答应的余地。

  “檀道友,你是我见过最擅长拿捏人的修士。”獬豸堂修士梗着一口气,充满憋闷地把翡翠令递出来,没人接——

  祝灵犀神色冷淡,紧紧抿唇,余光也不曾看獬豸堂修士;戚枫虽说脸皮薄,但心里犹然不高兴,再怎么脾气温顺,他也不想给獬豸堂修士台阶;富泱背着手,一副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个纯粹的路人的模样。

  最终还是最没脾气的申少扬伸了手,接下被数不清的修士梦寐以求的翡翠令,又对着獬豸堂修士递上来的符令看了又看,随手一撕,闪过一道白光。

  这么珍贵的符箓,他居然就在这里用掉了!

  连祝灵犀都呆住了,半晌才慢慢地问,“你有目标了?打算借哪件宝物?”

  其实申少扬就想看看这符令是不是真的能用……他有点怕獬豸堂修士是空手套白狼,拿假东西糊弄仙君——他这么做可不是担心仙君受骗,恰恰相反,他是在努力拯救一条命!

  就獬豸堂修士那金丹大圆满的身板,能经得起仙君一眼吗?

  “我都没看到上清宗有什么宝物,怎么可能有目标?”他很迷惑地看了祝灵犀一眼。

  祝灵犀沉默;他居然反问。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原来符令是真的。”申少扬下结论,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已经燃烧到一半的符纸,并指在纸页上“唰唰”地写下几行字。

  “你不是没有目标吗?”富泱疑惑。

  申少扬扬起笑容,把符令转过来给他看。

  燃烧到一半纸页上,最后一行字被火苗吞食,多亏富泱眼尖,在火焰爬满纸页之前看清:

  “忘川石,十五年。”

  就连曲砚浓也微微一怔,挑眉望向申少扬,没想到分给他的这张符令,居然用到了她的身上。这可是借取上清宗宝物的机会,就连祝灵犀这个上清宗弟子都没拒绝,虽则对她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但对金丹筑基期的小修士而言,这完全可以是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申少扬笑得很开朗,“反正符令是给仙君的,仙君想要忘川石,用第一枚符令就用来申请借取忘川石,不是正好吗?”

  富泱深深地看了申少扬一眼。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申老板,居然也这么擅长拍马屁。

  第86章 明镜台(十三)

  子规渡的北面有一方清湖, 与江河湖海相连,被两面青山夹在中间,十分空旷静谧。

  数百只丹顶白羽黑翅的仙鹤, 纤长的脖子傲慢地伸着,偶尔交颈, 慢悠悠地绕着湖岸漫步,不屑于朝对岸大呼小叫的人类修士投以一瞥。

  “什么?訾议会还没开始, 你们就已经拿到借取宝物的符令?还直接用掉了?”

  湖岸对面,一个英气勃发的青年女修在震惊中失声。

  她一身上清宗弟子标准的玄黄道袍,偏偏不伦不类地束着腰带, 缠得紧紧的, 勾勒出劲爽腰身,和纤瘦搭不上一点边,充满了毫不臃肿的力量感。

  一支做工粗糙的笛管挂上红绳缠在她的腰带上,随着她行动一晃一晃,像是随时都要掉落。

  申少扬分外真诚地看着对方:“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