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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工作(1 / 2)



无论是灯笼、树木、砂砾以及生苔的石头,都是极尽奢华之所能。一旁的池塘里开着几朵莲花,虽说表现出无上的风雅,也让人倍感孤寂。



在这个东部风格的庭园当中,到处都是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十分不可思议的机关。



亚济安在持边找了快大小适中的石头坐下,看也不看从外屋走过来的同伴,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了?”



“十四时五十九分。”



这位穿着罗伊耶鲁˙卡尔(ROYALGIRL)的红白相间重装盔甲,左手拿着同样配色的圆盾,右手拿着链锤的午餐时间名人──粉碎女用很不愉快的口气回答:



“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真是个讨人厌的工作。不过……最让人不爽的是──亚济安,只有你在这边纳凉,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玩!你想被我打得粉碎吗?”



“我才不是在玩。”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休息。”



“你有做什么疲劳到需要休息的事吗!?”



“不是身体,是我的心很疲惫。”



“亚济安,那个……我不像蓓蒂、夏子那么会说话,我的脑袋不好,话也可能说得不好……我想说的是……你不要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啦!”



“我没有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过来是谢谢你关心我。”



“什么关心,不、不是那回事啦!啊、不是,我是说,我当然担心你。怎么说,这不是我个人的担心……啊~~可恶,你比我奸诈狡猾几百万倍,一定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啦!”



“是啊……”起身的亚济安面带微笑,把手放到粉碎女的头上:



“作为同族的伙伴,你担心我。对吗,凯伊?”



“──对、对啊。就是这样!你明明就知道嘛!”



凯伊睁大像猫一样的凤眼,满脸通红。



保持伙伴的身分。



这样最好……这样比较好。



“我一点也不累……只是再偷懒而已。”



亚济安向外屋走去,凯伊保持三美迪尔跟在亚济安后头。这个距离应该可以吧?凯伊虽然一向都是直来直往,不太擅长太复杂的思考,但她不是笨蛋,直觉也很灵敏。她知道如果靠的太近,亚济安就会刻意拉开距离。凯伊也了解,亚济安这是不得不然。因此她只得像野兽一般,战战兢兢计算自己与亚济安的距离。



这样胆怯的心司,其实跟亚济安很像。



不过那朵艳红色的蔷薇应该更接近我。我感受到灵魂的共鸣,这是命运。



该不该开口要他回头?他总是举棋不定……就是这种纤细、这种绝望愈来愈强烈,好像是自己即将毁了自己──想要守护那个人,想要牢牢抱住那个人,但却办不到。



蔷薇啊……



亚济安喃喃念道:



“夜里、梦里、我总是看见你的背影。不管我再怎么追、再怎么追,你的背影还是愈来愈小、愈来愈小……”



但我在为自己的错误以及罪恶后悔以前,就已经失去了……不、是我犯的错杀了我的朋友──是的,我现在还想要称呼你为“朋友”,我一定要实践我们之间的誓言。



库拉尼,请原谅虚伪的我……这种话我说不出口。



我是个胆小鬼……对着死去的你才能尽情倾诉。才能称呼你为……朋友。或许你会觉得只能对死者倾诉的我很可怜。没关系,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丝毫后悔。



因为你已经死了。



你已经不在了。要说我欠你什么……就是这个。这是我的错,这是我所背负最大的罪……



亚济安和凯伊一前一后进入外屋。



在泉里的广大土地当中,散布着几栋以走廊连结起来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的玄关就是外屋。通过外屋,就可以来到人称主屋的大厅。



本来应该要在外屋把鞋子脱掉才对,但是亚济安穿着鞋就走进了主屋。



主屋里聚集了手臂绑在身后的女侍、厨师,还有其他工作人员,算算约有六十人。一旁约有十个午餐时间成员为着他们加以监视。



“这些就是全部的人?”



“里面还有。”一边应答一边舔着嘴唇的天才魔导士“垂眼的蓓蒂”耸肩说道,她的身上穿着前襟大开的圣安提˙西普(St.EtienneCibot)魔术士服,不过胸部并没有那么丰满──不、总之这个天才魔导士是个看起来既像二十几岁,也像十几岁的女孩子。



“厨房里面还关了几个。不过那边是塔里艾洛负责的,所以我不知道详情。那个笨蛋好像在压制什么状况,刚刚还拜托利契耶鲁帮他。”



“我去看看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劲,我就一槌敲碎那些家伙。”



开一说完便穿过主屋,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发生什么事了?”



蓓蒂很敏锐,甚至敏锐到令人讨厌的地步。



“没什么。”



这次真的没什么,跟平常比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凯伊的态度也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虽然他也不晓得凯伊到底感觉到什么,还有她到底再想什么。



事实上,亚济安有多不相信自己,蓓蒂就有多少怀疑。



“是这样吗?”



“还顶嘴啊。你有什么证据怀疑我?”



“看看最近的你就知道了。视有一些状况没错,多多少少也许感到忧郁,不过你也不要没事就欺负凯伊啊。”



“我干嘛非得欺负她不可,有什么理由吗?”



“那就对她温柔一点吧。”



“我也没打算对她冷淡啊。”



“是啊。亚济安,你是对凯伊很温柔没错,不过那不是真正的温柔。你让她有不该有的期待,让她空欢喜议场。要我来说,那根本就是一种罪恶。你这样让她抱持期待,对谁都不好。”



“说不定正是如此──”亚济安拨起了前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过我想,这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吧?”



“真是的……”蓓蒂把手放到腰间的那把魔术士之剑“库利茄安鲁”的剑柄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挖苦,也很有蓓蒂的风格。



“像你这种会找藉口的男人,最烂了。”



“再怎么烂也得尽到最低限度的责任。我最近打算努力一下……”



“算了,这也算是孽缘,我跟你去吧。”



“你还真是好奇。”



“各有所好嘛。”



“就算像我这种货色。”



“很不错啊……对我而言。”



蓓蒂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她的捉弄也到此为止。她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即使真的要问,她也不是那种一下子把话说开的人。



蓓蒂──闪光魔女玛奇鲁塔称之为天才的魔术士。依照她本人的说法,她有一颗非常魔术士的脑袋。她钟情于太古失传的魔术、醉心于生命的神秘、探究人类之间情感的签办、人生的苦恼,探询最为究极深刻的道理──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亚济安看了那些满脸惶惶不安,一直看往这里的女侍与工作人员一眼:



“可是还真无聊啊。这些家伙不是跟鼎鼎大名的秩序守护者很有交情吗?我还以为会更加有趣。”



“他们本来就是擅攻不擅守。”



蓓蒂轻描淡写说道:



“守护者的惯用手法,就是采取步调一致的集团突击。虽然有几个特别突出的剑士,不过基本上就是训练出能力差不多的个体,再集中起来加以运用。为了有效率地突破、侵入、扫荡敌人,他们的战术也很制式单纯。但是当他们处于被攻击的亦方,需要处理的资讯太多之时就没办法好好对应。特别是碰上我们这样每个人作战方式都不一样的对手,那就更加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