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保护绿洲城市!对付速度系怪物的攻击魔法」(1 / 2)
「──那么,庆祝我们大家久违的全员到齐,乾杯──!」
「乾杯!」「乾杯!」「乾──杯!」
与前魔王库鲁米‧塞菲利斯相遇后,时间过了一个星期。
在王都东区的某间餐厅。
在露比的带头之下,四个玻璃杯碰在一起。
「大家上次聚在一起……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一面喝著杯子中的苹果汁,我一面沿著记忆去追寻。
「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应该是两个月前吧?我记得的确是夏天的事……」
「嗯──全员到齐应该是自从我们庆祝打倒常暗以来吧!」
大胆裸露出褐色肌肤的半兽人女性──奈姆‧萨马拉斯声音含糊地回答。
「虽然有个别两个人见面,但全员到齐,那次大概是最后吧?」
「是啊,说得没错。」
点头的人是形象冷酷的黑发精灵──库洁‧宝格利。
「距离最后一次去『疯狂蜗牛亭』,已经相隔一段时间了呢。」
「是啊。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们两人的眼神看著远方,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事。
她们──是分别负责帮我的作品画插图及校对的人。半兽人奈姆充满律动感的插画,与精灵库洁绵密的确认都大大协助了我的魔导书。
换句话说,她们两位跟身为编辑的露比一样,都是和我一起完成一件作品的伙伴。
最近大家都各自变得忙碌,很难碰到面,但看到每个人都过得不错,我也放心了。
「奈姆小姐,最近你的『薄本』好像又大受欢迎呢!」
「没错!」
听到露比这么说,奈姆很开心地绽放笑容。
「最近在魔贩会上还被选为墙边社团(注:在展售会场上能把摊位设于墙边的大型社团),我过得很忙碌!魔导书的工作量也恢复到跟低潮期前一样哦!」
刚跟我一起合作时,奈姆正陷入低潮期,无法画出她想画的插图。
因为几番周折,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状况……看来之后也画得很顺利,不知为何,我也觉得很高兴。
「可是啊──还是一开始刊载在薄本上的插图最受欢迎啦──就是那张,以亚吉罗老师跟露比为模特儿的那张!」
「啊、喔……」
听她一说,痛苦的回忆复苏。
没错……这个人将我大意中了混乱魔法,侵犯露比的那一幕画成了插图。
而且那张图甚至还刊载在我自己的魔导书上……
那真的是恍如恶梦的一件事……
「所以,下次请再担任我插图的模特儿。这次画的情境要比上次更加惊险。」
「等等!更加惊险的话,就完全是十八禁啦!奈姆小姐,你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啊!」
「咦,那当然是──」
「──啊──还是算了!你不用说出来!这里可是公众场合耶!」
「欸──」
吐槽之后,我立刻转换话题。
要是让这个人继续开口,真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啊……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让十八禁的话在这家店里飞窜……
「……库洁小姐,你最近如何呢?」
「我吗?嗯,在那之后工作虽然增加了,但我还是会每个星期一次在幻觉魔法中尽情施放魔法。」
库洁拿著玻璃杯,和颜悦色地回答。
「哎呀,我真的度过很有意义的时间哦。那不仅可以解除压力,还可以让魔法能力不要衰退,习于发动。」
由于负责校对工作,库洁每天都生活在沉重的压力之下。
以前她会靠酒来排解,但在校对我的原稿时,碰巧发现「发泄魔法」这种新的压力消除法。
「最近我还考虑开一间可以『尽情发射魔法』的店当副业,店内打算规划成有酒吧等设备,又能让人发射魔法。」
「咦,酒吧不就还是离不开酒吗?这样没问题吗?你的身体……」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而且啊,我不小心品尝到了嘛……」
库洁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浮现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边喝边发射魔法的乐趣。」
「吓……!」
这句话让我的背脊发凉。
跟她冷艳的外表一点也搭不上──这个人的酒品相当地差。
我和露比曾经遭受她的魔掌,两个人的唇瓣都差点被她夺走。
而且,她的魔力相当高强……这种人在喝醉的状态下尽情发动魔法,那情景除了地狱图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形容……
「开店当天,亚吉罗老师跟露比请一定要来哦。我们一起喝酒,尽情发射魔法吧!」
「啊哈哈……好、好啊……」
「我、我很期待……」
我和露比发出乾笑,脸颊上的肌肉在抽搐。
「……那你们两个人呢?」
奈姆斜拿手中的玻璃杯,向我们发问。
「这次是打倒蛇尾鸡领主(Lord basilisk)的魔法吧?进行得还顺利吗?」
「……啊,对啊,说到这件事!你们听我说啊!」
突然想起所有不满似的,露比往桌面探出身子。
「情况变得有点棘手啊!」
然后她就──滔滔不绝地向两人说出事情的始末。
☆
──时间要回溯到一个星期前。
毒辣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注下来,这里是沙漠的正中央。
我们站在大费周章才铺设出来的商队交易要道。
「──老师!就是它!」
露比指著出现在眼前的怪物,大声呼喊。
「蛇尾鸡领主!土属性,敏捷的速度在所有怪物当中数一数二!这些家伙最近老是在绿洲城市捣乱!」
「原来如此,就是它啊……」
我一面擦拭额头上的汗,一面观察位于前方十几梅多伦的怪物。
体长约有两梅多伦。
长相独特,头颅及身体就像一只巨大的雄鸟,却长了一条蛇一样的尾巴。
嗯……外表看起来的确动作神速。
另外,裹上面衣拿去油炸似乎会满好吃的。
──这次我和露比为了创作出打倒蛇尾鸡领主的魔法,来到这个「地中海沙漠」。
这次是「回到初衷再努力企划」的第二波,打算创作出「简单的攻击魔法」。
顺道一提,上次的地图制作魔法颇受好评。
「要是销售状况又不佳,该怎么办……」害怕的我在知道这个结果时,真的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所有购买本书的魔法师、冒险者、一般读者,真的很谢谢你们!
「好……那么,来试试吧!」
「是,拜托了!」
我往前走上一步,与蛇尾鸡领主正面对峙。
蛇尾鸡领主大概是查觉到气氛有异吧,它也转向我,进入蓄势待发的备战状态。
──早在采访之前,我就已经先想好要制作什么样的魔法了。
土属性,动作迅速的怪物。
如此一来,能够想到的因应魔法其实方向性并不多。
……没问题,就跟往常一样冷静地进行采访吧!
这次的采访跟以前比起来,并不算难。
我肯定可以办得到──!专注地去做吧,亚吉罗!
然而──
「──加油,亚吉罗!」
从后方传来的声音──让我压抑至今的紧张瞬间溢出。
「吾人也在这里全力为你加油哦!一定要让吾人看看你帅气的一面哦!」
回头一看……库鲁米也在。
看起来像少女的娇小身材,以编发做造型的黑发。
她穿著颜色与夜空相仿的礼服,并用魔法变出阳伞及桌椅组,坐在椅子上的她很优雅地欣赏我的一举一动。
「……唔──」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不知道乍看很像年幼小女孩的她,真面目究竟为何……但她毕竟是「魔导书始祖作家」兼「前魔王」又是「最强的魔法师」。
要在这么不得了的人面前创作魔法,老实说很难保持镇定。
再者,我还不清楚可以对这个人卸下多少心防──
──自从那天拜访过她家之后,库鲁米就会像这样或多或少地跟我们有所接触。
以魔导邮件确认我们的情形,来参加我们的开会等等,根本就变成她的例行公事。我们在讨论原稿时,也会擅自发表意见。
然后──今天终于──
正如现在,连新魔法的采访,她都跟过来参观了。
「库鲁咪,你真的要参观我们采访吗……?」
「不要叫吾人库鲁咪!不过,这不是挺好的吗?见识一下吾人青睐的晚辈作家亚吉罗的工作情形。」
「一点都不好──有库鲁咪在的话,亚吉罗老师就会绑手绑脚啦……」
……哦哦,不愧是责任编辑!
为了保护作家,当仁不让地主动迎击啊!
我本身虽然不太方便开口,但这么做真是干得好。
可是库鲁米依旧不多加理会。
「哎呀哎呀,别说这种不知变通的话嘛。你们就别管吾人,照平常的样子去采访啊。」
「照平常的样子……那可是很花时间的哦?结束时都已经天黑了,你有经过父母的同意吗?」
「别把吾人当成小孩子!要说几次才行啊,吾人是个大人了……」
「可是可是,也有些变态专找像库鲁咪这样娇小的女孩当目标啊……」
「那种萝莉控,用吾人的魔法就可以将他秒杀了!……说谁是萝莉啊!」
……已经反覆好几次的对话又重新开始,我发出深深的叹息。
唉,算了吧……
多亏如此,我的紧张稍微被舒缓,而且要是多加理睬,太阳就真的下山了。
别管库鲁米,赶快开始采访吧。
我调整好情绪后,再次与蛇尾鸡领主面对面。
接著伸出手,竖直手掌──由此展开魔法阵。
──基本上,发动魔法可分成三个阶段。
‧启动魔法阵
‧咏唱咒语
‧注入魔力
以上三个要点。
首先在手掌启动魔法阵,召唤「精灵」。
这时召唤出来的精灵属性会大大影响能够使用的魔法类型。
顺便说一声,这次我呼唤的是──水属性的精灵「利维坦」。
用水属性的攻击来对付土属性的怪物,这已经是惯用的方法。
同时还要透过魔法阵的构图,向精灵传达自己想使用的魔法概要。
现在在我手中的是个稍微下了点「工夫」的简单型攻击魔法构图。
这个「工夫」就是这次魔法的关键。
接下来──我咏唱起咒语,请求精灵发动魔法。
「──发射!」
愈强大的魔法通常就需要愈长的咏唱,但这次我故意减弱威力,让咏唱缩短到最简单。
简短也是此次魔法的一个重点,配合刚才在构图上下的「工夫」,应当可以发挥莫大的效果……!
最后,我对启动了魔法阵的手掌注入魔力──这样就能透过精灵如愿化成「魔法」,从手掌释放出去!
──轰!
巨大的水柱从我的右手射出。
自魔力诞生的奔流以接近音速的速度攻向蛇尾鸡领主。
然而……就在快要打中它时。
蛇尾鸡领主发出「咕哇!」的叫声,轻巧地闪掉攻击。
而且快速地站稳身子后,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我冲过来。
「啊啊!老师!」
本来正在跟库鲁米争执的露比焦急地喊出声。
「来了!蛇尾鸡领主过来了!赶快再使出一记攻击啊!」
「……是是,不用慌啦。」
我回答,手掌依然对著前面。
──到这里都跟我预期的一样。
毕竟是那样迅速的怪物,我并没不期望能在一招之内打倒它。
因此我再度将手掌对准蛇尾鸡领主──
──轰!
──轰!
──轰!
没有咏唱咒语──就连续发动魔法。
「……咦?」
看到这一幕,露比疑惑地叫出声。
「老师,你怎么办到的……?没有咏唱就能发动那么多次魔法……这是怎样的设计啊?」
──她的反应也很合理。
基本上,每次发动魔法时都必须咏唱咒语。
因为只要不是最顶尖的魔法师,谁都没办法省略咏唱,连续攻击也会被限制住。
因此──这次我运用了「对象整体化」的结构,改造成咏唱一次,「注入魔力」与「发动魔法」就可以连动。
将其加入魔法阵之后,任谁都可以省略咏唱,直接连续发动魔法。
很难得吧,我竟想出这么棒的点子!
「详情我稍后再说明!现在你就好好看著吧!」
我一次又一次射出水柱,蛇尾鸡领主不断闪避。
水花喷溅到各个角落,被砂粒吸收掉。
可是,持续做出那些勉强的动作,让蛇尾鸡领主原本敏捷的行动开始出现杂乱的感觉。
然后──
「──咕哇!」
终于──第十来发的魔法打中它了。
它的身体随著水柱被冲到远方──最后化成光粒子消失了。
「──哇!老师你好厉害!」
露比笑容满面地跑到我身边。
「没想到竟然可以不间断地攻击!既然能像那样连续发射,不管怪物的移动速度有多快,都一定可以拦阻到啊!」
「是吧?」
我气喘吁吁地对露比回以微笑。
「不管使用哪种魔法,都很难在一招之内打中那家伙啊……因此,我就想到只能用数量来取胜了。虽然会用掉连续攻击所需的魔力……但毕竟面对那样的对手,这次真的也只能这么做了……」
「啊──是这样啊……」
露比有些遗憾地皱起眉头。
「难不成这魔法只有魔法师能用吗……?」
「嗯──勉强还在一般人也能使用的范围吧。每一发的魔法都不会用上太多魔力……」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那么,下次的魔法就用这个吧!命名为『要攻击几次都行!连续发射的水属性攻击魔法』──」
「──等一下。」
──这时。
库鲁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回头一看,她就在阳伞下定睛注视我们。
「……怎、怎么了吗?」
为什么……我感到有股莫名的紧张。
至今为止,库鲁米的眼神中都带著一丝慵懒──这时却依稀看到了认真。
「……嗯,首先先谢谢亚吉罗让我看到这么棒的魔法。」
库鲁米边说边绽放笑容。
「以一位新人来说,你干得相当好,那样直率的态度,真符合吾人的喜好。」
「谢、谢谢……」
总之先向她道个谢……不过绝不能轻忽大意。
即使受到这个人称赞,我也只会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只不过啊,比方说──」
她在手掌上画出魔法阵,咏唱简短的咒语再发动「某种魔法」。
「──显现吧。」
一瞬间,四周卷动起五彩漩涡──世界在变换──
「──咦,这、这里是……」
──几秒钟过后。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张大了嘴巴。
多不胜数,用色彩缤纷的布帘搭成的各种摊贩。
大量的人、货车、动物在沙尘飞扬的路上来往穿梭。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蓝色的湖面及生长在岸边的椰子树。
──绿洲城市。
不知不觉间,我们伫立在一座从未见过的绿洲城市的街道上。
「……啊,是转移魔法吗?」
我询问来到我旁边的库鲁米。
瞬间就移动到这种地方,除了是她用转移魔法将我们大家带过来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然而,库鲁米摇摇头。
「不是哦,亚吉罗。」
接著她以满不在乎的表情──不以为意地说出以下的话:
「这是──幻觉魔法。」
「……咦?」
「这不是转移,是吾人用魔法做出来的幻觉。」
「……不不不是吧……」
──基本上,幻觉魔法所呈现出来的真实度与施法者的力量成正比。
若是刚出炉的魔法师,程度大概是变出一点模糊的人影。
能够独当一面的魔法师,可以创造出一个逼真的人。
老练的魔法师……应该可以创造出边长一百梅多伦的正方形空间吧。
至今我遇过的魔法师当中,最强的人也顶多只能创造出一个没有生物的农场。
在我亲眼看到的当下,还真的对那高超过头的本领吓了一大跳。
可是……要说这也是幻觉?
在我眼前出现的繁华街景──这些全部都是幻觉?
以常识来思考,这不可能。
而且还有其他原因足以让我断言「这不是幻觉」。
「──来啊,来啊!从南国直接运来的水果哦!尝一口看看吧!」
「──拜托!让路好吗?人家要通过啦!」
「──啊……肚子饿了,喂,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路上行人的「声音」以及缭绕在四周的复杂「香气」。
另外还有让人逐渐渗出汗水的「闷热」。
刚才提到的那些「魔法师创造出来的幻觉魔法程度」都仅限于视觉上的效果。
倘若想让人感受到声音、味道和温度,便需要更高水准的技术及魔力。
倘若这些全都同时呈现──我根本无法想像施术者究竟要多厉害才能办得到。
而我现在──我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诉自己,我正位于绿洲的城市中。
说这是幻觉,绝对不可能。
「……你的表情诉说著难以置信呢。」
库鲁米看著我的脸,吃吃窃笑。
「那就来试试吧──你去触碰一下那边的骆驼,现在吾人已经调整成只有它『无法被触摸到』。」
「……真的吗……」
……我战战兢兢地对骆驼伸出手。
眼前的骆驼,它那骯脏的毛发、水润的眼睛,以及动物特有的体臭都那么栩栩如生,我终究还是无法相信这居然会是幻觉。
然而──
当我就要碰到它的肚子时──
──我的手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地穿了过去。
「……骗人的吧……」
我看著自己贯穿骆驼的手,不自觉地泄漏了心声。
「这真的……是幻觉啊。这根本就是……可以创造世界的水准了……」
「没必要那么震惊啊,只要有点天赋,再加上日复一日的锻炼,任谁都可以做得到。」
从库鲁米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并非在自谦,而是真心如此认为。
对她而言,这个魔法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吾人并不是为了让你看这风景,才启动魔法。」
「……你打算做什么呢?」
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露比不安地探问。
「如果是想要对老师恶作剧,就算对方是库鲁米你,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吾人当然没有要那么做。」
库鲁米哈哈大笑。
「吾人反而……是想教你们一件重要的事唷。」
──就在这时候。
「──嘎呀!」
「──呜哇啊啊!」
街道的角落传来凄厉的哀号。
被吓到的我转头去看──只见一只蛇尾鸡领主将摊贩和商品扫得乱七八糟,在市场一角大捣乱。
「──那么,亚吉罗。」
虽然明知是幻觉,我依然感到焦急,库鲁米以平静的语调对我说:
「蛇尾鸡领主是在像这样的绿洲城市中,作威作福对吧?」
「……是、是的。」
「那么,如果在这样的地点,实际使用刚才的魔法,结果会怎么样呢……」
库鲁米说完,就在手掌上启动魔法阵。
「──发射。」
魔力流入手掌。
──轰!
──轰!
──轰!
水柱──从那小小的手中反覆击出。
──她复制了?
这个人只是看了一次刚才的魔法……连魔法结构的说明都不需要,就能完美复制吗!
……难以置信。
普通的攻击魔法还能说得过去,但那里面可是包含了我所构思的「连续发射结构」啊……!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好几道水柱都笔直地射向蛇尾鸡领主。
然而,全都被漂亮地闪避开──
「呜哇──!」
「嘎呀呀呀呀呀!」
「呜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在蛇蜥身后的香料摊贩、水果店、戏院的墙壁全都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拜托!商品岂不都泡汤了!」
「喂喂!是怪物来侵犯吗?」
「冒险者呢!这里没有可以战斗的冒险者吗?」
混乱在绿洲的街头蔓延开。
身边的人开始手足无措,不知该逃往哪个方向。
──跟蛇尾鸡领主出现时比起来,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喽。」
库鲁米放下举高的手,在喧嚣中转头看我。
「在绿洲的街头使用刚才的魔法,就会像这样扩大受害范围。」
「……!」
「你看看,周遭已经乱得简直就像发生暴动一样哦。」
……原来如此,她说得一点也没错。
水属性魔法的连续攻击也许对蛇尾鸡领主确实有效。
只要一再地攻击下去,也许终究会拦截到那快速移动的身影。
纵然如此──那些没打中的魔法依旧会破坏周围的景物。
倘若地点位于市中心,受害程度理所当然就会变得更严重。
「采访的做法的确很值得赞赏,将崭新的点子运用到魔法里也很了不起……但是,亚吉罗……」
库鲁米看著我,嫣然一笑。
「这次你却有点──太过天真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老师……!」
露比不安地靠向我。
她握住我的手,凑过来查看我的脸色。
看到我被人当面指出魔法的不足之处,她肯定很担心。
可是──
「……谢谢你的指教。」
我一点也没有……感到沮丧或愤慨。
心里反倒还出现一种「奇妙的喜悦」。
「我会再重新思考……」
她的真面目……我现在依然不清楚。
她说不定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我也想过她或许是想陷害我们。
我毕竟还是不认为可以对她卸下心防。
但──她身为魔法师的实力,以及魔导书作家的判断力,无庸置疑。
可以亲眼看到这种人的魔法,又得到她给的意见……我觉得这对自己而言,是个不小的「收获」。
「嗯,不愧是吾人看上的男人。」
库鲁米点头后便满意地笑了。
「你之后的改善方案,吾人拭目以待。」
☆
「──所以,我们现在正被别家出版社的作者缠上。」
下了这个结论后,露比坐回位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碍事,但又不能太马虎对待她,好让人困扰……那女孩,究竟想做什么……」
──从认识库鲁米的经过,到现在的情况,露比对另外两人详细说明了一切。
像曾经造访「魔导书始祖作家」的事,还有她和露比早就认识的事。
另外露比还夸张地运用起肢体语言,对她们说出库鲁米莫名地对我青睐有加,以及连采访都跟过来的事。
唯独隐瞒了她曾经是「前魔王」,只用「旧识」带过,这应该是合宜的判断吧。
毕竟这两个人说不定也无法冷静接受这项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