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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2 / 2)

  沈碧落清了清嗓子,道,“你去吧,陛下的事重要!”

  她快抑制不住自己颤动的小心脏,只能勉力维持一句,“不碍事的,快去吧!”便重新钻进马车。

  秦子墨看着飘荡的帘布,眼神有些失落。他沉默片刻,道,“我快去快回,你等着些,我去西山寺接你!”

  半响,帘内才传来一声轻“嗯”,算作回应。

  秦子墨让人重牵了快马过来,又转身吩咐流觞好好跟着,方跟着乔远几人向皇城方向扬马策鞭,掀起一抹飞尘,转眼便消失了痕迹。

  “阿暮,还不上来!”

  车内响起一声娇脆之声,众人听着似怒非怒,一时也不敢吭声,不到片刻,马车便嘀嘀哒哒的往城外驶去,未留下半点痕迹。

  ······

  众人到了西山寺脚下,果真见到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一旁,只余两三个车夫在山下候着,沈碧落瞧着面生。

  往前都是人工刻凿的石阶,马车只能歇在此处,沈碧落和阿暮下车轻行,流觞吩咐几个护卫将香烛供果拿了过来,亦步亦趋的跟着。

  沈碧落趁他们几人忙碌,朝盛一点了点头,盛一机灵,在半山腰就隐藏了痕迹,待沈碧落拜了佛像,捐了香火钱,又悄摸摸的回到她身边。

  西山寺香火鼎盛,年底更是求神拜佛的高峰期,为保证京中贵人们的安全,腊月十八起,便禁止百姓上山,是以山下人声鼎沸,山上却安然有序,贵妇人们步履轻巧,丫头婆子们更是轻手轻脚,生怕搅了神灵。

  沈碧落也在其中见了一两个熟悉面孔,但对方一心拜佛,神情虔诚,倒不像她这般左盼右顾,是以,她自大大方方的走出神明大殿,也不担心遇见熟人。

  流觞自知身上肃杀之气太重,是以刚刚并未跟她进大殿,此时见她出来,提脚便要跟上,被阿暮一下拦住,“小姐要去后头找大师给夫人念经,谢护卫就莫要跟了!”

  流觞怔愣间,沈碧落已带着盛一、阿暮走的很远,他瞧着不见了三人的身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令其中一名机灵的护卫悄悄跟着。

  而此时被留在澄明殿用餐的秦子墨心中突起异样,他以为皇帝有什么急事召他,原来不过是找到了个知心画友,两人一上午都在讨论他从沈碧落那里敲来的画作,不得不说,长乐的驸马确实是个懂画之人,反正他说了一上午,他都没听懂,不过一向自视清高的皇帝倒是大写的佩服。

  秦子墨端起酒杯微抿一口,视线止不住往那人方向瞧去。

  一身素白锦衣,中有暗纹,细看却是片片落叶,衣角绣着金色滚边,就这般坐在那儿谈笑风生,眉角间全是温柔,当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不但是长乐,只怕是女人,都难以抗拒这般温柔的男子。若是落儿知晓有一人对她的画刨析的这般透彻,只怕是欣喜若狂,当即引为知己。

  那人似感受到他的目光,报以温和一笑。

  秦子墨被抓个正着,倒是不好意思再看,转头瞧着外面天色,此时刚过正午,落儿估计都快用完斋饭了,也不知平素极爱食荤的她,可还适应。

  秦子舒也瞧出他的心不在焉,趁此讽刺一句,“不过是去上上香,拜拜佛,就担心成这样,你以后干脆将她系在腰带上,走哪带哪儿得了!”

  秦子墨脸色一沉,皇帝秒怂,“好了,好了,好不容易陪朕用顿饭,吃完了就放你走!”

  秦子墨放下筷子,道,“那就请陛下快些用餐吧!”

  秦子舒被他如此一堵,脸色微垮,向张怀之抱怨道,“你看,儿大不由娘,有了媳妇忘了哥,朕命苦啊!”

  张怀之只是温和浅笑,并不搭话,放在桌下的手却是青筋尽露。

  秦子露总算看到秦子舒放下筷子,正欲起身告辞,却见一太监飞奔而来,指明是陈王的飞鸽传书。

  秦子墨拆开一看,上面只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分明是“王妃失踪”。

  他一阵头晕目眩,倒将秦子舒吓了够呛,“阿墨,出了何事?”

  秦子墨顾自稳了稳心绪,抱拳道,“臣弟府中有事,先行告退!”

  还未待秦子舒等人有所反应,他人便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张怀之此时也提出告辞,秦子舒却觉得他步履轻松,十分悠然自得。

  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他转头命令言申,道,“去查,陈王府里到底出了何事!”

  言申点头应是,也匆匆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