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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他抿紧薄唇,他静静地望着她片刻,忽而俯身轻轻地吻过她薄薄的眼皮。

  极轻的触碰,带起些痒意,可她却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而他已经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沅沅,”

  她是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的口吻唤她,温柔得像她用耳朵去经历的一场梦:“你睡一觉,等你醒来……就不会疼了。”

  第57章 救她水与火 喜欢他眼睛弯起来的弧度。……

  精铁牢笼里锁着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男人。

  他肩胛骨处的伤口已经被潦草地用草药止过血, 此刻缩在铁笼里,用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站在外面的那些人。

  他们都穿着古时的衣袍,大多数都是长发, 梳着整齐的发髻, 戴着各式的冠,有的人手里还握着一柄剑, 每个人看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随后有一蓝衣青年将一把椅子摆在殿中央,他看到那穿着鸦青色圆领袍的年轻男人不疾不徐地迈进殿门里来。

  所有人都在朝他行礼, 低声唤:“王。”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那椅子上坐下, 他的脸色在这殿中的灯火里显得尤为苍白, 初时坐下来, 还止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

  他的衣襟一层白一层红,镶嵌金玉的鞶带更衬得他腰身清瘦, 他靠着椅背,发间的玉带坠在其间,侧脸冷淡靡丽。

  “你是郑玄离的人?”

  男人听见他开口, 语气听着平静,却无端令人遍体生寒。

  可他咬紧牙关, 并不打算开口。

  魏昭灵好似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指节蓦地一动, 一道冰刺便已经钉入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猝不及防, 痛得瞳孔紧缩。

  紧接着又有冰刺如雨丝一般细密地刺进他的每一寸骨肉里, 尖锐的疼痛折磨得他翻来覆去地惨叫, 在这空旷昏暗的内殿里, 显得尤为凄厉。

  “你如果想当个哑巴,我可以成全你,但你想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有的是办法吊着你的命。”何凤闻手中长剑剑鞘未脱,适时穿过铁栏杆,用剑鞘抵住他的喉咙,迫使他整个人都被迫紧靠在栏杆之间,一张脸都因为剑鞘死死地抵在喉间而乌紫泛青。

  不断有冰刺刺进他的身体里,触血融化之后,缕缕的寒气便渗透他的四肢骨髓,令他的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这样的折磨或许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承受过的,当那冰刺再度袭来,就要刺进他的眼睛时,男人终于崩溃,颤抖着嘴唇,扯着嘶哑的嗓子道:“我说,我说!”

  冰刺一瞬停滞,最尖锐的棱角轻轻地抵着他的眼皮,丝丝缕缕的凉意钻进他的身体里,更加剧了他心头的恐惧。

  “我是宣国皇帝的纸影,是他命我前往华国春城将那个叫楚沅的姑娘带回榕城皇宫,我只是遵从他的命令,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只是纸影,没有权力过问皇家的任何事。”

  男人连说这番话时,声音都还在发抖。

  “那魇生花呢?”魏昭灵终于坐直身体,慢条斯理地抚平膝上衣料的褶皱,“他知道魇生花在她的身上?”

  “八户族的顾家主逃出顾家之后,就进了榕城皇宫里,是她告诉皇上,连闯顾家十八院,且不受任何巫术所扰的,是一个姑娘,皇上只是猜测,还并不十分确定,所以才让我去春城,将她带回皇宫。”

  魏昭灵闻言,轻轻颔首,“这样啊。”

  话音才落,那道悬在那男人眼前的冰刺骤然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左眼,一刹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男人粗粝难听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偏殿。

  “王,您这是做什么?”

  李绥真见魏昭灵手指间有细如丝线般的流光飞出,令那个男人身体悬空,他胡子一抖,立即上前,“您旧疾未愈,若用这样的术法,必定会……”

  他话还没有说完,见魏昭灵轻睨他一眼,他顿时哑了声音,被张恪拽住衣袖往后退了几步。

  流光如一缕又一缕的金丝从魏昭灵的手掌之间漂浮出去,每一点莹光都浸入了那个男人的识海。

  身为纸影,他的性命都维系在一张单薄的绢纸上,而扎纸为灯的君王与每一面纸影之间必然是有维系的。

  流光一点一点地浸入男人的眉心,那几乎耗费了魏昭灵大半的力气,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却仍撑着反手将沈谪星腰间别着的一柄匕首带出,划破空气,深深扎进了那男人的额头。

  男人立即毙命,而与此同时,身在榕城皇宫里的郑玄离像是忽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心脏,那种忽然的疼痛一瞬令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才坐起身来,便是一阵气血上涌,直接吐了血。

  守夜的宫人听见里头的动静,当即什么瞌睡也没了,连忙弓着腰匆匆进殿,才一抬首,她见床榻上的皇帝唇畔带血,脸色十分难看,便失声道,“陛下?”

  郑玄离却恍若未闻,他胸口的疼痛仍然在折磨着他,与此同时殿中那盏仍在不断旋转的走马灯里又有一面纸影暗了下来。

  他额间已经满是汗珠,一手撑在床沿上,那双眼睛盯着那走马灯片刻,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还真是有些本事,不但能杀了朕的纸影,还知道借其反噬朕……”

  他笑着笑着,却又忽然收敛了神情,一双眼睛微眯着,仍在打量那盏走马灯。

  到底是她,还是她身边的什么人?

  “去叫闫文清过来。”郑玄离的身体还是痛得剧烈,并没有多少力气起身,连说话也有些勉强,只能倚靠在床柱上,吩咐那惊慌失色的宫女。

  “是。”宫女俯身应了一声,忙转身走出内殿。

  彼时在仙泽山地宫之中,魏昭灵方才由沈谪星扶着走出殿门,他便禁不住吐了血,脊背稍躬,身后那些臣子个个惊慌地围上来。

  他眉头一拧,抬眼瞥向他们,“都慌什么?”

  用锦帕擦去血迹,魏昭灵将目光停驻在那向来严肃板正的老者身上,“张恪,既然郑玄离以为是夜阑守陵人的后人作祟,那你就将此事坐实,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臣明白。”张恪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