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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电视剧、动漫名字不同,剧情雷同,各种功能性手机软件或手游也都能跟华国的很多东西对得上号。

  原来这些,全都是宣国的纸影从华国学来的。

  “你很诚实。”

  相比于楚沅,魏昭灵对应天霖所说的这一切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诧,大约他说的这许多事,他都早已经有了些猜测。

  “我虽然是八户族出身,但我并不想继承我家那些血腥的传承,我不想害人性命,所以我才那么努力读书,”

  应天霖低着头,“可是读完书,进了研究所,我却偏偏又被检测出异能,虽然不用真的去梓字部,但我也还是要成为皇帝那盏灯笼上的一面影子……我不想做的很多事,到底都由不得我。”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忽然变得平静了很多。

  到了现在,身在这样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还猜不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虽然应天霖从来都不想承认自己八户族的身份,但他小时候也听过太多关于仙泽山夜阑王陵的事,八户族是为了守仙泽山而存在的,他们是为了阻止夜阑王的复活,现在八户族已经不存在了,而夜阑王,竟就在他的眼前。

  史书上的君王就活生生地坐在那儿,姿容情态,无不是鲜活的。

  多神奇。

  在应天霖这儿接收了太多太大的信息,楚沅跟着魏昭灵回到金殿之后还坐在床沿发呆。

  魏昭灵指节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时辰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些时候。”

  楚沅看他说着便要转身往对面纱幔后的软榻走去,她便伸手拽住他殷红的衣袖。

  魏昭灵回头看她之际,便见她又忽然松了手,然后迅速地爬到床榻上去将里侧的那只大玩具熊给抱下来,再跑到纱幔后把玩具熊扔到了软榻上。

  她的动作很迅速,几乎一气呵成,再掀了帘子回来站在他面前时,她理直气壮地说,“你看,它想睡那儿。”

  魏昭灵有一瞬错愕。

  随即他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睛,不由失笑。

  地宫里看不到外面茫茫的夜,但时间却好像因此而变得更加漫长了些,楚沅的计划终于得逞,但当她真的同魏昭灵躺在一张床榻上,即便是盖着两张锦被,她也还是有些难以入眠。

  这多像是那天。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殷红的衣裙,身边还躺着在石棺里见到的男人。

  “楚沅。”她忽然听到旁边的他开口。

  她下意识地偏头,正好看清他无暇的侧脸,此刻他闭着眼睛,淡色的薄唇轻启:“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要过来了。”

  “为什么?”楚沅看着他。

  魏昭灵沉默片刻,才道:“我说过,有些事我不想你参与进来。”

  “可是我想帮你啊,我总要帮你做点什么的。”楚沅往他身边凑了凑。

  这床榻很宽,即便他们躺在一起,中间也还是隔了一段距离,此刻楚沅像个毛毛虫一样拱到了他的身边,便让魏昭灵一瞬睁开了眼睛。

  他只稍稍偏头,就看到了离他很近的那张脸。

  片刻的停顿后,魏昭灵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都好像变得更轻柔了些,“可我不用你帮我做任何事。”

  她年纪还轻,还是这样一个纯粹的姑娘,他并不忍心让她陪着他经历那些血腥难堪的事情。

  “你听我的话,即便是在华国你也要小心一些,郑家的纸影延续几百年,大约也在华国有了自己的根基,也许正盯着你,你不要一个人住,去赵家要好些,我会让容镜守着你。”

  或是见她不肯说话,他便轻轻地叹了声气,然后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那一瞬,幽冷的香味带着他的温度拂来,楚沅在他的怀里几乎晃神。

  “沅沅,”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吗?那这一次,你就什么都不要管。”

  他又一次这样唤她。

  明明仍是那样清泠的声线,却偏偏温柔得不像话。

  听在人的耳畔,足令人神思晃荡,忽然心动。

  第62章 风声吹满楼(捉虫) 臣等愿随吾王,光……

  暴雨如瀑, 雨水不断从青檐上流淌进底下的水渠里,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偶尔的闪电照进窗内, 模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一支接一支的蜡烛蓦地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照见这内室里丝丝缕缕缠在木架上的红丝,而那一颗颗浑圆泛红的珠子坠在其间, 被火光照得就像是悬在丝上一滴滴将落未落的殷红血珠。

  在蜡烛明灭不定的光影里,身穿墨绿长衫, 五官几乎都掩在黑暗里的男人站在乌木香案前, 点燃了案上的两只缠着乌黑发丝的白竹筷, 又将其扔进满是香灰的青铜鼎里, 白竹燃烧成灰,最后一丝火苗殆尽, 鼎内镌刻的铭文却忽然闪烁着淡色的光芒。

  男人闻见那白竹残存的浅淡味道,再取出一柄匕首来,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便用那薄薄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指, 殷红的血液滴进了青铜鼎里。

  血液入鼎,浸透铭文, 其中闪烁的光影骤然化为燃烧的火焰, 在他伸出双手施术的同时, 寸寸烧尽那些红丝, 坠在上面的珠子一颗颗炸开, 破碎成缕缕的莹光迅速流窜出窗外, 转眼之间消失在雨幕之中。

  蜡烛的光一霎灭尽, 男人在黑暗之中静静地望向那扇掉了红漆的轩窗,雷声撕破天幕,阵阵闷响几乎淹没了他极轻的笑声。

  彼时散乱的莹光在穿梭与厚重云层之间时逐渐交织聚拢, 最终准确地俯冲下去,浸透玻璃,化作极小的一簇光没入正沉沉睡着的楚沅的额头。

  犹如一根极细的针刺进她的脑子里,楚沅脊背绷紧,骤然睁开双眼,但只是一两秒的时间,她却又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陷入了一场梦,梦里是一片昏暗的光景。

  楚沅发现自己身在世纪大厦的顶楼,在融融夜色里,她看见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貌的那个人站在栏杆旁,用沙哑阴沉的声音问他面前的程佳意,“说说吧,你都听到了什么?”

  程佳意后退了两步,后背已经紧贴在栏杆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