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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2 / 2)


  一个披着白色披风,长发飘飘的身影挺立在了杨水生的面前,他恍然发现,就是这个人带着他骑马逃离战场的。

  杨水生很好奇这人是谁,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忽然心里一惊。

  他发现这人竟然穿着一身太平天国的将军服,英姿飒爽,器宇轩昂,真是一个千年难遇的大英雄。

  他缓缓回头看了杨水生一眼,眼睛凌厉的如同一把宝剑,直直的劈开了杨水生回忆的闸门。

  他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丰神俊朗,漂亮的不像是一个人,杨水生对他并不陌生。

  他见过他,在很久以前,自家的一个老宅里现在还供奉着这个人的画像和排位。

  第171章 尸泥铸罐

  杨水生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给砍断了,他身上的所有的皮肉都被残忍的刽子手一点一点的剥离。

  直到他的头被砍掉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刮过一阵凉风,紧接着出现了难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疼痛。

  他想呼唤,但是脑袋已经与身体分离,带着他的意识逃到了远方,他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去寻找自己的脑袋,但是他的脑袋消失了,出现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蒸笼里,一个穿着清人官服,带着清人管帽,梳着清人辫子的官员剖开了他的脑袋,吞食着他的脑子……

  杨水生挣扎着,咆哮着,他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束泛白的太阳光照在了他的脑袋里。

  他躺在床上愣了几秒,感觉天旋地转,冰冷的汗珠布满了他的全身,从脸颊滑落到了他的嘴里,咸咸的。

  是梦!他在心里重复的告诉着自己,太平天国战争、忠王李秀成、被千刀万剐、被食脑子,这都只是单纯的噩梦而已。

  但他的心仍然在恐惧的颤栗着,这场噩梦来的太真实了,几乎快要将他的心脏揉碎了。

  这时,房门突然响了起来,阿离在门外呼唤他吃早饭。

  杨水生愣了一下,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个浸透了。

  阿离看到杨水生那惨白的面孔,惊讶极了,她匆忙询问杨水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急切的样子让杨水生感觉到了温情。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阿离奇怪的看着他:“好好的怎么会做噩梦呢?”

  杨水生也低声重复的询问了一下自己:“是啊,怎么会突然做噩梦呢?”

  他扭头看了一下,那个土黄色的陶罐静静的放在他的床头,纹丝未动,杨水生看着那个陶罐的时候目光收紧了一下。

  杨水生本以为那场噩梦只是一场意外,他坐在大堂里,如往常一般阅读医书,但是费先生的身影却没有出现过。

  他心想,依照费先生的性格,礼物一送必定会死命的缠着自己,可是他却不见了影子,让杨水生的心里十分的好奇。

  其实,杨水生是想问问费先生,他送来的这个陶罐的出处,他总觉得这个陶罐有些不对劲。

  时光荏苒。

  杨水生见到费先生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满脸的憔悴,整个人甚至都有点神经质了,费先生看到他的样子着实愣住了。

  他说:“杨先生是省城第一名医,难道身体也不舒服了?”

  杨水生看了费先生一眼,沉默了一下,他说:“我这身体状况还得亏了费先生你啊!”

  费先生听的一脸糊涂,他瞪大眼珠子看着杨水生,根本不理解杨水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的噩梦,杨水生只当成了一件偶然,他该吃吃、该喝喝,钻研医书的事情一件都不耽误。可以说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当天夜里,杨水生又一次做了噩梦,和上一天的噩梦类似,金戈铁马,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杨水生又一次梦见了李秀成将军,又一次梦见了千刀万剐,梦见了自己的脑子被清人吞食。

  连续三天,杨水生都做了同样的噩梦。

  连续三天,杨水生偶读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

  最初他以为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一心想要完成祖父的遗愿,以至于会做这样恐怖的噩梦。

  可是他仔细想了想,又想不出与之有关系的地方,他总觉得,这个梦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身为一个医生,医治别人的病容易,医治自己的病却非常的难。

  杨水生想要给自己好好诊病,可是要动手的时候,他恍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动手。

  他对自己的身体太了解了,正是因为太了解了,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动手。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他的生活作息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他的生活习惯也一如既往,即使有些改变,也不至于会让自己做噩梦。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中,潜意识的改变的自己的思维,杨水生如此想着,一个东西忽然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

  他想起了费先生给他送来的那个陶罐,自从那个陶罐来了之后,他就开始做噩梦,夜夜不断。

  杨水生将那个陶罐放到了费先生的面前,他用一块黑布遮住了这个陶罐,现在他又亲手掀开了这块黑布,露出了土黄色的陶罐。

  费先生直愣愣的看了两眼,陶罐还是那个陶罐,他说:“先生,我那天说什么会产生幻觉,那纯粹是我在胡说八道,我是怕你不收我送的礼物,所以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唬你将这个罐子收下。我可没想到这个罐子会给先生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啊!”

  杨水生相信费先生说的是实话,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他开始注意这个陶罐的时候,他就仔细的对这个陶罐做了检查,也了解了自己做噩梦的缘由。

  他今天将费先生叫过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向费先生询问这个陶罐的出处。

  他说:“费先生自己恐怕对这个陶罐也不是特别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