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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酸(1 / 2)





  姬昭睡得极好, 醒来后,他睁开眼,看了看床顶, 很快就想起昨晚的事。

  没有叫尘星过来问,他就知道, 哥哥肯定又走了。他同样早已习惯,也很容易满足, 昨天夜里, 他们一起吃鸭血粉丝汤, 一起逛枇杷巷, 一起许愿,一起坐画舫,也没有人再掉进水里!

  非常完美了。

  姬昭眯起眼睛笑,伸了个懒腰,才叫人进来, 详细问起昨晚他睡着后的事。

  姬昭用完早膳没太久, 秦文便上门来,昨天派人去送帖子时, 暗示过是他妹妹的事, 他来得便很早。

  姬昭把结果告诉他, 秦文大松一口气。

  姬昭道:“说来,你高兴,你妹妹呢?万一你妹妹心仪太子, 想早些入宫呢。”

  秦文苦笑:“昭兄,屋里只有你我, 有些话我也就跟你说。实际上, 我妹妹并无那等攀高枝的心。”

  “这样啊……”姬昭懂了, 一定是家里人的意思,他又好奇问,“你们见过太子吗?”

  秦文惊奇:“你竟然没见过?”

  “我跟太子吧……你也知道的,上回我们俩吵架嘛,其实我们经常吵架……就我们俩相看两生厌……总之我们俩每回都是隔着屏风或者帘子说话的。”

  秦文明白了,这么说,驸马与太子关系不太好?竟连面都没见过?

  可是,关系若是不好,又是如何帮他打听妹妹一事?这么一想,秦文更为感激姬昭,与太子关系这么差,都帮着他打听!

  秦文非常感动,知无不言:“上回太子去我家,只跟我祖父说话,我们这些小辈都不敢抬头看太子,我祖父为人板正,又怎会与我们说起太子殿下的相貌?我虽没见到他的模样,眼角瞄到,太子身量颇高,那天穿了件玄色长衫,声音淡淡的,似乎是个很冷清的性格。”

  姬昭心中哼声,不是冷清,是个高高在上而又自大的神经病。

  “太子说话比较慢,言语间对我们家颇为关照。”秦文也很无奈,“想必是因为我妹妹的缘故。”

  “你妹妹见过太子吗?”

  “我妹妹倒是见过,那时候太妃娘娘叫她进宫小住几日,她不知道太子会来,在太妃娘娘宫里见了一面,不过她很快就退了出去。”

  姬昭赶紧问:“长什么样?!是不是很丑?!很凶很丑!”

  秦文抬眼看他笑,难得打趣:“昭兄,便是你跟太子殿下……也不必这么说。”

  “啊……”姬昭很失望,“不丑啊?”

  “我做哥哥的总不好问妹妹这些……”秦文想了想,说道,“不过听我妹妹话音,似乎太子不仅不丑,还长得格外俊。”

  “俊?!”

  秦文笑道:“我妹妹说,太子的身份本就值得无数女子扑上去,再有这么一份甚过潘安的容貌,她是不敢进宫的……既是甚过潘安,那我妹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姬昭更失望了,又问:“那他长得和公主像不像?据说很像的!”

  “我妹妹不曾有幸见过公主,至于我,更没可能见到了,哈哈。”

  “……好吧,是我问了蠢问题。”姬昭招呼秦文喝茶吃点心,自己却拿着茶盖不停撇浮沫,心中还是愤愤,难道太子真的不丑吗?不公平啊!

  秦文与秦五娘还是忧心于进宫的事,不过好歹还能往后拖一年,已是幸事。

  姬昭幸灾乐祸,太子明显是见过人家秦五娘一面,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喜欢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回东宫做侧妃,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想进宫呢!太子殿下被嫌弃了!

  秦文走后,姬昭换了身衣服,去殷府找外祖父。

  他将昨天在东宫的事告诉外祖父,问道:“外公,您觉得太子是什么意思啊?是不会再利用我的意思吗?”

  殷老太爷捋捋胡须,说道:“太子首先是太子,是政客,其次他才是福宸公主的兄长,是宗祯。”

  “太子真的叫宗祯啊?我上回进宫,听陛下叫他祯哥呢。”

  姬昭的话题这么快就歪了,殷老太爷哭笑不得,点头:“没错,太子名祯,当年陛下给他取这个名字,还特地写信告诉我。”

  “外公你是陛下的老师嘛!”

  殷老太爷笑着再点头:“不错,所以我的昭哥放心便是,有外公在这儿,总能护你周全,太子还只是太子。”

  “那我也总要自己立起来吧?他总要当皇帝的,那依您看,太子往后可还会找我麻烦?”

  “太子其人绝不如面子上那般,他看得远着呢,有些话,外公也不瞒你。传言里,他从小身子就不好,你不知道多少人打着他这个身份的主意,为什么要对郑王府下手?因为郑王府是除他之外,离皇位最近的。”

  “难怪,可是我看郑王府没有那个心思。”

  “即便你亲眼看到,谎言终究是谎言,同样,哪怕没瞧见,真的也不可能变成假的。”殷老太爷笑,“我的昭哥终究是个心思纯澈之人啊。”

  姬昭也笑:“这就是傻吧?”

  “哈哈!”殷老太爷爱惜地摸摸他的头,“你这叫纯澈,你娘亲也是如此。”

  “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外公,您说,我娘亲真的不在了吗?”

  殷老太爷面露向往,看向窗外:“我相信你娘亲只是悄悄出了趟远门,总会回来的。”

  殷家始终没给殷莺立墓立碑,仿佛这般,殷莺就还在,不少人暗地里笑话他们,姬昭认为,殷莺应当是真的不在了,只是老人们接受不了,这又有什么不好?人总要留个念想,就当殷娘子还在吧。

  静了片刻,殷老太爷再度说起太子:“他要的不仅仅是皇位,还有真正握在手心的权力,我朝相权、皇权太不平衡。动郑王府不过是第一步,你看,余家这次便受了重创,他们家最优秀的大郎君直接给折进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文家了。”

  姬昭不可思议:“你说上次的事,是他一手促成还好说,这次的事也跟太子有关?难不成,刺客还是太子派人去演的?”

  殷老太爷皱眉:“这个我倒不敢肯定,其实我也纳闷着,太子是从哪里挖到秦法这号人?兴许此人真有什么厉害处?想要立秦姑娘做侧妃,没准真正之意在秦法。”

  这个问题,姬昭是有话要说的。

  他心情低落那阵,将太子想得极为阴险,与外祖父一个想法,认为太子一步步都是算好的。

  可是现在的太子又令他迷惘了,兴许太子也的确是喜欢秦姑娘呢?那天,陛下提到秦姑娘,也是巧合呢?

  因为事涉秦文,他发过誓,不告诉别人此事,哪怕是外祖父,他也没有说。

  殷老太爷再道:“这次的事,我猜测,杀秦法的是另一拨人,只不过太子巧手利用罢了。”

  姬昭抖了抖:“还是这么复杂,亏我昨天还以为他转性,那他往后还会害我吗。”

  殷老太爷看着他笑:“他既然能当你面说出这些,远了不好说,近期应当不至于再利用你,往后他的重心应该在文家,先把这两家搞下去,后头的事才好办。”

  “可是文家会没有察觉吗,不会提防?这也不是普通人家。”

  “呵呵,会啊,但是太子妙就妙在他一直在暗处,从未明面上出过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文余两家也好,朝中部分官员也好,一门心思钻在权势中,我朝如今相权独大,他们再谨慎,也从未真正将陛下与太子放在眼里,心早就大了。他们早已忘记,太子终究是半君,是君,文宰相再厉害,再轻狂,也是臣,永远占不了大义。”

  外祖父又拍拍他的手:“且看着吧,还有郑王府那处,也到了解禁的时候,我猜太子会用四公子宗语,晾着郑王,你就当看戏,喜欢和他们家五公子玩,那就玩,不碍事,往后啊,热闹着呢。”

  姬昭其实对这些热闹没什么兴趣,外祖父虽说远离朝堂,这样的家世与身份,不可能真正脱离其中,也是真的很感兴趣,聊起来便有话说,姬昭只想离这些破事远些,再远些。

  既然外祖父也说太子近期不会害他,那他就放心了,最好太子往后再也不理他,也别叫他进宫。

  外祖母、舅母们与公主明日才回来,姬昭本想留下来用晚膳,拜见外祖父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外祖父比他忙多了,姬昭便先告辞,回家太早也没事干,枇杷巷昨晚刚逛过,没地方可去,他便叫马车在街上绕了几圈,听到杂耍艺人唱戏,叫马车停下来,他听了一段。

  尘星道:“对了,郎君说要买个戏班子回来的,我这叫殷鸣去打听。”

  “不用。”姬昭乐哉乐哉道,“哥哥说他帮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