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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温几栩从岑然的口中听说过她父辈的故事。她父母家境破碎不堪,青梅竹马相依为命地长大,暗生情愫后,母亲又被京圈大佬强取豪夺地占有,两人在年轻时就此走散,她母亲为大佬生下了一个儿子。

  爱能战胜一切,重逢后,岑然的父亲仍旧愿意拼起那样一个破碎的她,于是他们结合,生下了岑然,彻底和往事斩断。

  原来,岑然同母异父的哥哥是闻堰寒。

  ……

  温几栩的耳边骤然响起一片轰鸣,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轰然破碎,无数碎片穿过时间的痕迹,迅猛而精准地刺向她的胸膛。

  温几栩捏着照片一角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着,岑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视线在看到她手里的照片时,向来洒脱带笑的神情慢慢僵硬变冷,岑然沉默不言地把照片撕成了碎片。

  直到温沉如在楼下鸣笛,才将两个深思飘忽的人从各自的世界里强制抽出。

  岑然在见到他出现的那刻,隐秘的伤口像那张旧照一样被撕碎了,她跑过去,抱住了他。温沉如张开的长臂微怔,旋即缓缓收紧,交相环拥的影子被枯黄的楼道灯拉得像一生那样漫长。

  温几栩站在门外看着她们,如果可以,她真想让世界停留在这一瞬。

  再不要往前走了。

  司机载着温几栩回到了温宅,温母摸到她泛凉的指尖,止不住地心疼,“栩栩,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晚点我让刘姨给你炖点补气血的汤,我们家栩栩本来就这么瘦了,千万不能把身体熬垮,知道吗?”

  温几栩点头,唇色有些苍白,难得乖巧低顺,“我在外面有好好照顾自己的。”

  温母慈爱地看着她,温父则垂手站在一侧,虽然一句话也没说,眼神里的关怀却作不了假。

  父女俩对视一眼,谁也拉不下面子先开口。

  还是深谙两个倔驴脾气的温母从中调和:“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要是真想学赛车,爸爸妈妈也不拦着你,但每一场比赛前都要做足准备,安全第一,别为了冠军冒险。也不许再像之前那样,伙同鹤轩骗我们。”

  温几栩微诧:“你们同意了?”

  “沉如说得也对,从小到大就喜欢的东西,哪里能轻易割舍,而且我们栩栩本来就有天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妈妈虽然担心你受伤,但也不想扼杀你追梦的机会。”

  温几栩心头酸涩:“对不起,我那天说话也很冲动。”

  家人哪有隔夜仇,温几栩道完歉后,温父的神色也缓了些许。

  “栩栩,我跟你妈只有一个要求,和闻堰寒断了,能接受的话,我们再帮你另寻车队。”

  温母:“你跟他应该刚在一起不久,妈妈知道这样会让你为难,但是早断早割舍,也就是这段时间难受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见温几栩一副恹恹的样子,温母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求助似地看向温父。

  他们也不愿意做这种拆散鸳鸯的事,只是闻堰寒和岑然不一样。

  “除了闻家的,你喜欢谁都行,只要人品过得去,家里能给你撑腰。爸妈这些天想了很多,沉如和小然的事,我们也不会再干预了,我们温家一辈子和赛车绑在一起,或许是宿命吧!”

  “我答应你们。”温几栩起身,步伐有些摇晃,在温父温母诧异的目光中,上了旋转楼梯。

  脚步像是踩在虚空中。

  直到关上房门,脊背贴着墙,无力地蹲坐在地,温几栩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撕裂开来,一波又一波的痛意席卷而来,她强令自己打起精神,打开和闻堰寒的聊天框。

  三分钟之前他才发来了消息。

  问她到家没。

  下一条是:想你。

  温几栩按住发颤的指尖,给他打了个电话,向来倨傲的嗓音像是融了雪,唇畔含着低徐的笑意,“栩栩,你也在想我?”

  温几栩深吸一口气,眼泪无声地滚落而下。

  “栩栩,怎么不说话?”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温几栩咬紧下唇,一字一顿道:

  “闻堰寒,我玩腻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说:

  太子性格强势,不会轻易同意的,所以这是第一刀,后面还有很多刀。接下来的纠缠剧情大概会有几万字,会呼应前面很多伏笔,受不了的宝可以缓一缓再看(但不建议跳过。

  第47章 月光

  ◎是肆意割舍也不会难过的局外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冗长的静默。

  蕾丝花边的薄纱窗帘随着柔风摇曳作舞, 清冷的月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露天阳台上随意养着的那株仙人掌竟冒出了一个粉橘色的花骨朵。

  岑然说,这株仙人掌学名为蝴蝶亚,极难开花, 养了这么多年, 温几栩早就不抱希望了, 谁曾想,它会在此时酝酿着崭新的开始。

  就像岑然的人生, 即将迎来新篇章。

  像是用力地呼吸了好一阵,又或者将她的话在脑中过了一瞬,闻堰寒晃神片刻, 不确定的低沉嗓音响起:“栩栩, 你说什么?”

  “我说。”温几栩压着自己的哭声, 肩膀不受控地抽搐着, 用力地捂住心口,平静地一字一顿道:“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闻堰寒压着骤然浮出的火气, 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炙烫的岩浆,刀割般的疼,“温几栩,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手中的电子笔‘啪’地一声折断, 他的脸上仍旧挂着三分钟前的和煦笑容,狭长的凤眸里却覆上了一层寒霜, 让展厅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法国高定服装设计师z佚?eim诧异地睁大眼, 不明白向来这位向来端方沉稳的掌权人怎会突然乱了分寸:“vincent?背部的镂空还需要调整吗?”